最坏打算?”朱祁钰本来信心满满,可听柳云惜这么一说,不免心虚起来。
“王爷也是读过很多史书的人,难道不知道么?”柳云惜叹道:“古往今来,出使外邦的使节被杀被扣的事不在少数,这个道理你皇兄也不会不明白,他居然还会派你去,可见他对你这个弟弟......”顿口不语,摇了摇头。
“不会的,”朱祁钰脸色微变,“赛因孛罗向我保证过,一路上的往返定会让我平平安安的,他......他不会食言。”
“可也先呢?”柳云惜道:“你又没见过他,怎知他就会乖乖的去接你的诏书,万一他不肯背弃脱脱不花的话,会置王爷你于何地呢?”
柳云惜字字如刀,砍在了朱祁钰的心坎上,他的额头不禁冒出了细细的冷汗。对于这一趟漠北之行,他没有想太多,总觉得不过是出去游历一番,颁一道旨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返回京城,实在没想到其中的凶险。柳云惜的话决不是危言耸听,漠北部落之间关系微妙,昨日把酒言欢,今日挥刀相向对于草原各部稀松平常,踏入草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见到明日的太阳。
“要是真有什么不测,那也是我的命,”朱祁钰轻叹一声,“就算像苏武一样在北海放一辈子羊,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