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遗忘。风在升腾,在吼叫,它掠过永远不会融化的雪岭,在嶔岩上难以记数的刻痕中留下了自己的来过的痕迹,和皑皑雪山融合在一起。
平地的冬天或者正在消褪,或者已然离开。但在高原峻岭上,它还会逗留一段时日。山腰间,大片的白雪仍然清晰可见,只有常绿乔木还保留着它们的针叶或绿叶。其余的草木就算还活着,也都是光秃秃的样子。成片的棕色和鸦青色之间偶尔会露出几块不生植被的岩石。除了山风吹过雪堆和石块时发出的唏簌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大地彷佛正在等待,等待着某种东西的爆发。
子恒骑在马背上,停在茂密的乌心石和松木林间,他打着哆嗦,将身上的狐皮领披风又拉紧了些。他已经尽量将披风拉紧了,但另一只手上的长弓和腰间的大斧却无法让披风能密实地裹住他的身体。这是一把镔铁打的好斧头,欧阳潜师傅打造它的时候,子恒还在为他拉风箱。
冷风掀起子恒的披风,将兜帽不断地从他满是卷发的头上向下拉扯,又一次次钻进衣服的缝隙中。子恒活动着皂靴里的脚趾,在高尾马鞍上挺了挺腰。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四周的寒冷上,而是将目光落在五名同伴身上。他暗自寻思,他们是不是和他一样有所察觉,不是他们被派到这里来的目的,而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