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鬼的房间跟那间被烧掉的一样豪华,不过,他对两个男仆费劲地搬进房门的一个铜质大澡盆以及女仆从灶房打上来的热气腾腾的洗澡水更有兴趣。他抬头看了一眼脸盆架上的铜镜,里面是一张看起来像是用木炭搓了一遍的脸,还有,满是黑色污痕的红色华丽曳撒。
令公鬼脱下衣服,爬进澡盆,边洗边思考。颖逸来了。她是三个他可以相信不会尝试封禁他、或者把他交给那些要封禁他的人的鬼子母们之一。或者说,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三个想要说服他相信自己是真应化天尊转生、从而利用他做假的应化天尊的鬼子母们之一。他想:她是纯熙夫人监视我的眼睛,是纯熙夫人企图操纵我的丝绳。不过,我已经把丝绳砍断。
令公鬼的鞍囊也送上来了,还有一个从驮马那里取来的装有干净衣服的包袱。他用抹布擦干身子,打开包袱叹气。令公鬼忘记了,他带来的另外那两件曳撒跟他刚才丢到椅子背后留给女仆清洗的那件一样华丽。看了片刻,他选择了黑色的曳撒来衬托自己的心情。曳撒的高领上绣着牙白色天元应龙,沿着袖子绣着撞击在尖齿岩石上泡沫飞散的牙白色川流。
令公鬼把脏曳撒里的东西移到新曳撒上时,翻出了那些信纸。他一边心不在焉地把邀请函塞进口袋,一边仔细翻看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