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才勉强浮在水面。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另外的几声落水声,心想半夏也许跟他一样掉了下来。然而他却找不到半夏的踪影,只有漆黑如墨的水面反射着月光。
“是不是你?半夏?半夏!”一支枪正正插入他面前的水中,溅起的水花打在他脸上。又一支飞来插入他的身边。岸上响起粗嘎的争执声,然后黑水修罗的长矛没再飞过来,但是子恒也不敢再大声嘶喊。
水流带着子恒往下游而去,那些粗重的嗥叫一路沿岸追赶着他。他褪掉披风任由河水把它冲走以减轻重量,然后顽强地往另一边的河岸游去。
但愿他们真的怕水,希望那边没有黑水修罗。
子恒像在家乡水树林的水塘里游泳时一样,双手同时划水,双脚同时踩水,头抬起露出水面。但是此刻要保持头部露出水面很不容易,虽然没有披风,曳撒和皂靴仍然像背着一个人似的那么沉。还有腰间的宽刃斧,拉扯着他很难保持平衡。子恒不止一次地想过把它也丢掉,这相对来说很容易,比脱掉皂靴容易多了。但是每次他都会立刻想象自己爬上对岸后发现有一群黑水修罗正在等他,而他却两手空空的情景,就算只有一只黑水修罗,有把斧子总比没有好。
过了一会儿,子恒又开始想,就算留着斧头爬上对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