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的声音仍然紧绷,却竭力平静,“我爸爸会画。”
“画家?”语气却没多少疑问。
“算是。”
他赞叹:“书香门第。”又带丝轻嘲。
然而闲谈仍旧不能分散越来越剧烈的疼痛,许多恍惚的画面都在眼前打转。
不知过了多久,针尖离开肌肤的一瞬,犹如耶稣获救。
叶乔松了一口气,大口大口地喘息。
夜色晕沉到最深处,乌云密布。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而她冷汗淋漓,竟然没有察觉到。
雨声带凉。叶乔拢起浴袍起身,没有拉帘子的窗户正对着荒无人烟的海滩。玻璃里映出她胸口的刺青,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纠缠不清的藤蔓枝条,状若一条遍布荆刺的灵蛇。
周霆深放肆地欣赏他的作品——从来没有那么完美过。
他想起跟着徐臧学画的时候。那会儿还很小,听说他的老师是个很清高的画家。确实是这样,直到后来成了当代最负盛名的画坛巨匠,一幅画作在香港拍卖行可以卖出千万高价,徐臧本人依旧醉心艺术,不慕名利,拍卖所得全部捐出,是个不折不扣的画痴。
鲜有人知,这个画痴的女儿,有一具堪作画卷的身体。
图案还没有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