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潼阖了眼儿装睡,薄薄一层被子盖在手上,只露一只手,看得见手背上浮起的青筋,腕子上套了一只绞纹的红玉镯子,松荡荡挂在手上,眼看着就要掉下来,纪氏伸手替她取下来,只轻轻一滑就褪到指尖,纪氏难免又抹得两滴泪,用帕子把手镯包起来交给丫头收着。
郑衍装模作样的叹上两句,心头却是一喜,明潼手上这许多东西,只要她死了,可不得全放出来,到时候哪里还会觉得钱紧。
一面得财一面得人,天底下再没有这样便宜的买卖,郑衍这些年旁的本事没长进,张口说瞎话的本事却大有进益,此时装也该装得哀戚些,可明潼譬如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山,这山要倒了,他便似那山下脱了桎梏的猢狲,恨不得仰天翻得几个筋斗,哪里还能装出伤心的模样来。
讨她的时候是真个喜欢她的,喜欢她面上泛红时害羞的模样,喜欢她使小性儿吃醋,喜欢她机敏聪明,可等真个进了门,她这些好处竟全不见了,越来越厉害,越来越立得住,她拿的主意,就没有错的时候,她说出来的话,便必然是对的。
郑衍不想认下,却不得不认下,这一个根本就不必依靠着他,反是郑家得赖在她的身上,才能保着如今这番富贵荣华。
七尺男儿却要靠着老婆吃软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