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
大半夜被人从炕上叫起,蔡文魁满脸的癔症,对襟马甲的扣子没有一颗是扣准的,扭曲得跟条蜈蚣似的,浑圆的油肚子半个露在外头,进了门要行礼,被祝兖一概免了,让人带着直接去了宁绪殿。
蔡文魁瞧病有脾气,除了病患,不让多余的人在场,说是人多气场犯冲,阴阳不调和,太监例外,因为太监算不得男女。
事先知道章程,便让常禄跟去了偏殿,睿亲王则单独留在了正殿内,他负着手来回踱步,脚下越来越沉,靴底踩在松软的宁夏毯子上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愈发抬不起步子。
他朝南窗上摆放的紫檀嵌螺钿的钟表上瞥了一眼,玻璃罩上映出三根指针的影子,约摸过了有半个时辰,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个确切的诊断,难免会让人多想。
他停下来有些茫然地望着表盘,又等秒针走了整整一圈,方听见偏殿那边有了动静,两人一前一后绕过落地罩走了过来。
祝兖踅过身往偏殿里望了一眼问,“怎么说?”
常禄往旁边斜视一眼,蔡文魁忙打个横儿,躬下身说:“王爷放心,不是什么大的病症,普通的感冒发烧而已,奴才开了两剂药,待会儿请主子喝了,不出半刻钟便能驱寒退热。”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