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开始以为是别的病友半夜起来了,后来听着听着觉得像是旁边病床上发出来的声音。可谌知晏不是不会说话吗?
“一枕黄粱罢,半生皆虚妄。千秋似飞鸿,得失焉可知?今日方知,了念方丈一语成谶……”
桑怡安听不懂他的话,隐隐约约觉得他是在念诗,但音节韵律与她所了解的任何语言都有一定的区别,听着像是哪里的方言。出于关心,她拉开床帘,想看看谌知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怡……安……安……”他在睡梦中惊醒,挺直着身子坐了起来,四处张望着,才发现桑怡安正惊讶地注视着他。
“你怎么了?梦魇了吗?要喝点热水吗?”
他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大碍,又躺了回去,两眼无神,思绪放空,还是不肯说话,仿佛刚才对她的呼唤只是一时的失态。
桑怡安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尽管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阳光,还是能感受气温在逐渐升高。夏天天亮得早,她也不想再睡了,干脆起来坐在床上写东西。另一张床上的谌知晏半靠着床头躺着,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倾洒在病房里,给他镀上一层神秘的光环,也将他与世界隔离开来。
桑怡安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文字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