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了,太久了,他从不敢想象自己还能站在她身边,这么近。刚刚什么都没想就奔着她的方向冲来。如果要慢慢准备好,再走过来,不知道需要多久,六年的天涯就在咫尺间跨了过来。不过,跨过来的是他条件反射的身体,他的脑袋还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幻想着。在无数个夜晚,写完歌词或者推文,他都禁不住幻想,有一天她发现了他会怎样。会拥抱他?会泪流满面?会亲吻他?她的嘴唇啊,那会飘出音符的柔软的嘴唇……只是他没想过她躺在那奄奄一息的情景。他的心曾因她开了一个口子,一下子又被抛进了陈醋里,又酸又疼。绝望和恍惚让他站在人后,四肢无力,无法拨开挡在前面的人群。直到有人发现了这个满眼通红,僵直站立的男人,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问他,你认识那个女的?他才清醒了几分,然后他提醒自己要振作,现在她身边只有他了。察觉到异动,中年男人回过头来。
“估计是疲劳加低血糖晕倒的。”他给她戴上了氧气面罩,“等会再打点葡萄糖就好了。你是王濛的朋友?”
“嗯。”
“刚刚我打了她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王濛的电话。他说,车上有他朋友。”
“谢谢。”
“不客气,我是车上的医务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