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升离去,
放你平安喜乐。
白色的瓷瓶滚落在脚边,艳红的血撒了满地,染了雪白的鞋面。师父的一滴泪砸在其中,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儿再也掀不起师父的衣角,因为那太沉重了,它们的力量太小。
临别前,端端让芙蓉帮她还一个人的东西,白色的瓷瓶,一个巴掌高,白胖白胖的肚子却能盛不少东西。那里面装满了端端的血,她欠师父,该还的。一夜间,芙蓉尝遍了人间的苦涩与悲欢,她捧着瓶子,翻跃了几座山,找到他,还给他。然后,调头回去,把马骏从下面刨出来。他那模样,一点都不好看了,有些恐怖,但她一点都不害怕,她把他扛在肩头上,往大昌的方向走,“死鬼,老娘扛你回去成亲。”
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归宿,连死掉的马骏都有人疼着爱着。
渺修捂着抽痛的心脏,“你这是要,与为师恩断义绝吗?”
三十多年前,有个扎着包子头的小女孩儿上了山。她很小,走路还颤颤悠悠不稳当,胖乎乎的两只小手摁在地上给他磕头,行拜师礼,磕完了头仰起脑袋来看他。湿漉漉的大眼,黑葡萄似的,懵懵懂懂,她甚至连什么叫拜师礼都不懂。
她经常生病,身体很不好。一生病就不肯好好走路,花枝乱颤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