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雅峥有些恍恍惚惚地向外走,出了丹心院门槛身子晃了一下。
莫三扶了她一把,就收了手,几不可闻地说:“你这样伤心,是想到了你母亲?想到你也长得像你母亲?想到你父亲压根不可能喜欢你?”
“怎么会有那么狠的人……”为看不见柳如眉的面孔,就害起自己骨肉来?
“因为害怕,兴许你父亲做梦,都害怕梦见你母亲。”莫三说。
“是这样吗?”凌雅峥嘲讽地一笑,“结发夫妻,竟然能恨到这地步,就算一人入土多年,也不能忘了往日的恨意。”踉跄地走了两步,扶着墙,反沉声问莫三:“你几月不见,去了哪里?”嘴角不由地嘲讽地翘起。
“你死过的地方。”莫三的声音,平淡的就像在说一句平常至极的话。
“什么?”凌雅峥疑心自己幻听了。
“你死过的地方。”莫三无波无澜地重复着。
“我死过的地方……你怎么知道……”凌雅峥怔住,扶着墙壁,对往来的仆妇视而不见,眼前仿佛望见了漫天红霞、满山红叶,耳边,全是杜鹃鸟“不归、不归”的啼叫声,心砰砰地跳着,只觉遍地都是追兵。
莫三就那么瞧着凌雅峥一瞬间,变成了一只被困在阵中绝望的幼兽。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