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破坏,所以才让他们禁言的。”段槿煊踱到桌前,孟靖真赶忙让位,她上下扫了几眼宣纸上的字,点头称赞道,“欹正相生、力透纸背、不燥不润,贵君果然写得一手好字。”
“陛下谬赞了。”态度极其谦卑。
她偏了他一眼,抖了抖袖子,伸出手拿起宣纸缓缓念了出来:“‘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黄檗禅师的《上堂开示颂》。”她眉眼微弯,笑不达眼底,“好诗是好诗,但现在梅都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了,贵君不觉得写这句不应景么?”
孟靖真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头又低了些,语气更是恭敬到极点,“陛下说的是。”
“贵君也不必如此,朕也只是随便说说。看着贵君的字,朕心血来潮,也想写上两笔。”她顿了顿,执了笔,饱蘸墨汁,孟靖真忙上前奉纸,却被段槿煊拦开了,她笑道,“就写在一张纸上吧,不过写什么好呢?”故作沉吟,豁然,“既然已是春天了,就写这句吧。”
悬肘,落笔,转折,换锋。
她每写一个字,孟靖真的脸就绷紧一分。
直到最后,她放了笔,浅笑一声,道:“朕的书法比起贵君的来逊色太多,简直是拿不出手,看来朕现在就要回去好好练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