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庶子归寒为寒君,三日后入宫。
丞相府,偏阁。
“哗啦——”
桌上一概事物全被扫落在地,丞相连笙怒发冲冠,攥手为拳,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朝服溅了一身热茶,淅淅沥沥从衣摆处坠下来,掉在地上,一滴一滴回响开来。
窗边坐了个白衣公子,气定神闲,悠然煮着茶,抬眸望了一眼不远处面红耳赤的人,淡淡一笑,慢声道:“父亲何必如此?”
“何必?!”连笙一听更火了,三两步冲上前,“你问我何必?你自己好好想想,她段槿煊欺人太甚!为父连上八道折子奏请立后,明眼人谁看不出为父的意思?偏偏她倒好,没一道回的不说,竟还先纳了两君!这是摆明了打为父的脸,也是打你的脸!”
被打脸的白衣公子还是微笑,不疾不徐道:“她是在试探,试心,探意。父亲为官这么久,察言观色审时度势都是信手拈来,怎么这会儿糊涂了呢?”
连笙闭口不言,甩了甩袖子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忿忿道:“为父就是看不惯,他段家弑君窃国,为父为了你不得不俯首称臣、卧薪尝胆,可没想到段家的人倒还有点手段,仅用十三年就把这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百业起兴、官民拥戴,算得上是‘开国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