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光记得他如何战功赫赫,却忘了他如何残忍将那么多条人名收割殆尽……”白莫把手里的纸攥紧,那纸是草纸,半分也不扎手,却好像有什么要从她收拢的掌心破体而出一般,如针芒在背。
“穿堂殿的人又有几个是真心待你呢?”白柏笑起来,极是苍凉的笑意,半分也没有到达眼底。他捏了一把没有捻过的茶叶在指尖,对着尚沸的茶水撒下去,已经没人在意茶如何了。
白莫亦哑然。
“父帝曾说,我优柔不断,不是帝王之材,反倒不如皇姐大胆果敢。”白柏顿了一下,才冷笑出声来,继续说,“不知道是说真的还是只是敷衍我罢了,反正这么多年过去,想忘也忘不掉了。”
“皇姐,我从未见过你如此孤注一掷。事实真相,你不查,甚至阻挠我查。一心只有如何降罪于穆帅。白莫,如此这般,是为不察,不仁,不礼,不辩。”
“皇姐若是悔了,就随他在外逍遥去吧,总归此生不再相见,也不会碍着皇姐什么。若是实在难消心头之狠,也无妨,捉了人来要杀要剐,随皇姐处置。朕护他一次,自以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白柏站起身,押了一口茶杯里的茶,倒不是太烫了,只是口味涩的令人咂舌。于是他又把茶杯搁下了,一步一步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