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击着粗木的栏杆,但他看不到那人的情形,也不敢多想,生怕血淋淋的,不成人形的。他把几缕稻草扑地整整齐齐,被子是新的,能感到蓬松的,新鲜的棉在里面。
想来是有关照过,或者他这样的身份,也没有几个人不认得他。他在外征战多年,什么样恶劣艰苦的环境又没见过,塞北最冷的时候,将领们围坐一团取暖,又不敢点火,有近三分之一的士兵活活冻死。
他在塞北驻扎了九个月,缺少食物,干冷,常年的积雪,气候严苛到士兵几乎没有精力操练。于一具冰封之躯而言,一床棉被的温暖太少,也太晚了。
穆凉拼命的想,想过去的自己,想过去的白莫。在被逼的癫狂至要崩溃的时候,他狠狠地咬自己的手,让疼痛和鲜血刺激他不致被逼疯。
他拼命的想保持自己的清醒独立,可是他渐渐开始想的少了,头脑变得木讷,开始忘记一些事情,变得只会呆呆的看着天,根本不存在的天。
偶尔清醒的时候,他捶墙,咬破手指,他终于理解隔壁撞栏杆的人。大家都是一样的,不希望自己狼狈的发疯,可抗争中,行为已经接近癫狂。
他痛极,只道自己是愚笨极了,居然天真到以为作践自己会让白莫想要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