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前的第二个年头。晚上八点,她踩着点买菜,骑单车返回汉堡工业大学的途中,被道路一旁难民敲晕后拖进树林中。
再醒来,她已经躺在这艘横渡太平洋的豪华轮渡中,成为这名不识字的广东小媳妇梦卿。
那德国医生走时她就醒了,醒时正巧听见罗文与老鸨子聊天,身体本就像散架了似的,索性接着装死。听老鸨子口气,那要买下她给自己六儿子做媳妇的姓洪的金主,似乎是个唐人街有头有脸的人物?
回味过来,她连心也沉到谷底。
淮真擦擦手,从衣襟取出那封信。前前后后找了几遍,却都没见着信封、邮戳或者地址。脱了那件厚重丝绸袄子,翻过来抖了抖,再没别的东西。
她没想到竟遇上这种局面。回头是死路,往前走,还不知路走不走的通。
那德国医生说起她身上有跳蚤,她一想起,立刻觉得周身粘腻,奇痒难忍,便将衣服叠好放置一旁,信放在最顶上;浴缸一旁放着一块干净的力士香皂,闻上去有一股古早的香氛味,瞬间将她带回她出生二十世纪末叶……
洗干净澡,浴缸上头竟浮了一层薄薄的垢。周身轻松之余,她又有些替原主脸红——多久没洗澡才能脏成这样?拿刷子将浴缸刷干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