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崔清竟也慢慢适应下来,她逐渐学会说当地的语言,学着察言观色,就连书法——她从前练过半年硬笔,有点底子——也在道上了。
再过几年、十几年、几十年,她会不会也忘了自己从何而来,彻底融入这个陌生的时代?
“娘子?娘子?”林妈妈见她发呆,担忧地唤了两声。
崔清回过神来,颔首道,“我知道了。”
不管两个小姑想招待什么人,她身为一个……寡妇,都不能在婆母面前为她们说话。
次日,崔大郎递帖子上门,言道前日淋了雨,小病一场,请崔清过府探病。前日大郎那中气十足的样子,压根看不出来有病在身。婆母会信吗?
事实上,不管信不信,既然大郎都这么说了,杨夫人只能放人,当然,等崔清到府门口准备上马车时,婆母的心腹丫头翡翠正静静候着。
哪怕回娘家,也得带上一个夫家的丫头,崔清算是明白了。
这是她第二次出府,上次出门正值早晨六七时,这回她吃过午饭才离开,一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络绎不绝,她掀开一角窗帘,眼前仿佛一张栩栩如生的水墨古画,从泛黄的纸面浮出,大笔一挥,添上五颜六色的色彩,宽敞的黄土道上,两旁土坊墙之间,行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