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秀眉微皱,“这都几日了,你们也不劝劝他。”
丫头苦笑道,“娘子也知道四郎的性子,最是执拗不过,哪能劝得住。”
“也罢,”十七娘素手抚过鲜嫩细长的柳叶,指尖沾上湿润的水滴,“午膳给我,我去寻他。”
崔府虽小,五脏俱全,后园挖渠成沟,聚水成池,点缀苍翠草木,鲜妍花丛,另有生趣,四郎心烦意乱之时,就喜欢往青池里扔石头打水漂,也不知从哪学的,十七娘一路寻过去,果然在池边寻到四郎和他小厮。
“四兄,”十七娘未至先道,“你看我带了什么来。”
崔四郎坐在池边,也不管衣角浸入水中,往后一瞥,兴致阑珊,“什么?”
池边奇石嶙峋,叠成两层,缝隙里杂草飘飘,十七娘绣鞋下不去脚,只能站在青石台阶上,轻声把她信中请托说了一遍,四郎听罢眉头揪成一团,怒道,“你怎么能!……十三娘她在府中处境本就不好,你还撺掇她出门,你到底有没有当她是姊妹!”
这话着实重了,十七娘登时包了两眼泪,却也梗着不哭,把食盒往地上一放,道,“自周富判斩之后,四兄就未曾好好进过食,十七虽小,却也知为家人分忧,更何况,大郎初来长安,正是人生地不熟,便请十三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