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羽睫在眼窝处透出浅浅的暗影,眸底那一片郁色越来越淡,就要消失不见的时候,傅翌忽然抱着被子从帐外走了进来。
祁湛忙敛去眸底神色,望着傅翌问:“赵筠清见质子了?”
傅翌道:“没见,不过听守夜的侍卫说,质子妃的宫女夏云曾捎了东西给质子。”
“捎的什么?”
“双鱼绣纹的荷包,不过里面装的是稻米,说是找不到莲子花生,就用稻米代替了。”
祁湛的目光闪过一丝阴霾。
那些马贼不要命的模样,绝不是普通的谋财,俞县晚上少有行人经过,马贼们埋伏在那里,显然就是冲着他和楚妧来的。
他当时就怀疑是军营这边出了纰漏,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稻米,正是喂信鸽的。
“那个守夜的士兵呢?”祁湛问。
“打了十军杖,扣了两个月军饷。”
“嗯。”祁湛淡淡道:“挑五百个士兵准备一下。”
傅翌一怔,问道:“世子要剿匪?”
“嗯。”
楚妧的手抖了抖,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刚刚凝结的血珠很快又冒了出来,可祁湛的面色却未有丝毫变化,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看都没往楚妧这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