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模样,明珠又想起,眼前这位是刻薄寡恩的严大人,是皇庭里一等一的权宦,他心中哪里有真情实意,不过都是你来我往的盘算。
他今日可以这般待她,日后若是旁人对他有益,他只怕也会如今日这般上赶着任由驱策,想到这,明珠只觉得心中颇为堵得慌,像是大石头悬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今日在长街上行走的人,大都带着步履匆匆着,也没空搭理旁人,明日便是上元节,初一十五本就是宫里的大日子,更何况是明日。明日亦是白术出宫的日子,明珠恍惚着想着,严鹤臣又冷冷地说了一句“专心”才把她的心思拉了回来。
过了长街,明珠远远地瞧见了螽斯门明黄色的琉璃瓦歇山顶,可等到了螽斯门,却不曾向西,去往西六宫,反倒是转向北,往前朝的方向去了。这样一来,明珠的心里愈发惴惴,只觉得这幽幽的皇庭像是张开口的饕餮,不晓得究竟要把她吞到何处。她抬起头,又把目光落在了离她三步远的严鹤臣身上。他清癯的后背,瘦削的肩膀,却又像是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一般。
又走了一刻钟,离皇上处理政务的泰和宫还有一盏茶的路,已经能看到泰和宫屋顶上端坐着的瑞兽,严鹤臣带着她拐向西侧,来到了一处三层楼高的小楼外头。明珠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