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挂上了灯笼,夜风吹得人脸皮疼,远远地瞧见明珠自永巷那边走来,严恪像看见救星了似的上前:“我的好姑娘,你可算是来了。”
明珠走得急,脸上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只是目光依旧明亮:“这是怎么了?”
“干爹今日一口饭都没吃,这都这个时辰了,我们轮番儿地劝,他也不理,姑娘面子大,替我们劝上一劝,他肯吃两口饭,也算是姑娘的功德了。不然明日不晓得该怎么往主子爷那边跑。”严恪说得可怜,把手里的食盒塞进明珠手里,“饭菜热了三回了,姑娘想想法子吧。”
明珠有些懵,攥着食盒的把手愣了一下才说:“你们劝都没用,更别说是我了。”
严恪推了她一下:“总归要试试。”说罢亲自替明珠挑了帘子。
屋里头光线暗得很,现下天黑的早,若不是窗户外头有依稀的烛光透进来,屋子里头只怕是要伸手不见五指了。明珠眯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屋里的光线,正看见严鹤臣仰面躺在胡床上。
他今日不出门,身上穿的还是燕居时的闲散直裰,明珠头一次到他的住处来,也不敢左顾右盼。只把食盒放在条案上,绕过黄花梨多宝阁,走到他面前对他福了福身子:“见过严大人。”
严鹤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