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边淡淡地说,一边爬上床在自己的位置躺下,明珠默不作声地躺在她旁边。黑暗中看不清白术的五官,只能听见她平淡地声音:“宫女被放出去,还能讨个好恩典,可若是一直留在宫里蹉跎着,可就不好说了,往好处说,配给御前羽林郎,往不好处说,要么嫁给哪个太监,要么就潦倒终老。”
明珠默默地听着,脑子里又想起了严鹤臣说过的话:“是个人,都需要有个伴儿。”哪怕就是这样的人,也想要伴儿么?明珠心中纳罕,又难免畏惧,不晓得明日等着她的又是什么洪水猛兽。
一面惴惴不安,一面又茫然无措,就这般囫囵着昏沉着睡至次日一早。
服侍长公主穿衣用膳,听见外头喧哗,便知道是前头散了朝会,看日晷上头的影子一点点偏移,直到偏移到巳时。明珠找了个由头从昭和宫里走了出来。
穿过幽深寂静的永巷,司礼监就在西六宫的西北角。
明珠来过几次,已然轻车熟路,她走到严鹤臣居住的院子外头,轻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严恪,他中规中矩地对着明珠行了礼:“干爹刚回来,明珠姑娘请吧。”
明珠谢过了,就往里头走。屋子里没点灯,今日的天气较以往也要昏沉些,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