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玲依然神情冷静,像是二十八岁的少女。
沈黎的数学作业本里发现了他母亲的痕迹。
陆行州将他找来办公室,摊开桌上的作业本,有如闲话家常般发问:“最近很忙?”
沈黎年纪还小,不知尴尬为何物。
他只觉得手心发凉,办公室的灯光照在大脑门上,汇成一串成行的汗滴。
沈黎可以与大多数老师唇枪舌战,可一旦碰见陆行州,他却只能丢盔弃甲,苦做委屈。
“没…没有呀。”
陆行州没觉得意外。
临死前的猪都会挣扎,激烈程度根据自身健康指数来定,而沈黎被养得白白胖胖,很有不怕开水烫的本领。
他转过身来,眼神直视眼前的孩子,面色冷静地开口:“我知道你其实和顾御林一样已经学完了整个五年级的课程,这些作业对你而言或许根本不放在眼里。你可以直白地告诉我它浪费人生,毫无价值,我不反对,一个人的能力不该被固定的模式限制。但我不喜欢撒谎的人,作为一个男人,你需要言行一致,也需要有敢于承认的勇气。”
沈黎看着陆行州的眼睛,第一次放下了脸上的委屈,低下头问:“陆老师,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妈妈写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