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教授剥着不远万里从中国赶来的大红橘子,像是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已不再年少。
    继母没生过孩子,她年轻时是唱歌的,说话自带三分娇嗔,如今年纪上来,难免显示出一点儿美人迟暮的伤感来。
    但这伤感是妩媚矫情的,陆行州犯不着,他连女人的内衣都不会解,自然很难去解她们老去的忧虑。
    所以他把目光投向旁边的李乾泽,好让自己看上去真情实意一些。
    李校长今年八十有三,这次公派来美国学术交流,从人类的寿命而言,应该是最后一次。
    他两鬓斑驳的白发牵扯着一张真诚的老脸,像许多年前,他抱着陆行州亲生母亲林潼大哭时的模样。
    陆行州的母亲是李校长一手带出来的女学生,研究能力出众,长相清纯,只可惜思想觉悟不高,辜负国家多年栽培,为个男人从二十层高楼一跃而下、早早投奔了主席。
    李校长如今年事已高,看见故人的孩子、想起旧事难免有些叨叨絮絮,险些忘了这次过来的目的,直到两杯苦茶下肚,尿意乍现,他才想起邀请陆行州回国任教的事情来。
    陆行州是个随性惯了的人。
    这些年他独居美国,不说万事顺遂,却也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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