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己修的,路面坎
坷不平,又窄,大车根本开不进来。
骑车的师傅难得热情,操着一口方言,听上去诘屈聱牙,晦涩难懂,他鬓发
已经花白,胡子也稀稀拉拉,低头抽上一口旱烟,火星子都溅在寒风里。大概对自
己的技术很有信心,师傅单手把着方向盘,颤颤巍巍地在山路边缘来回试探,车身
由于年代久远,连近光灯也忽明忽暗,偶尔把周围照亮,能看到右侧一圈又一圈的
梯田。
乡下没有路灯,信号也断断续续,白天刚下过雨,连通南面小镇的岔路都是
黄泥,车身慢吞吞地朝前摇摆,车内更是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柴油味,沈歆坐在硬邦
邦的木板上,她小手冰凉,从衣兜里拿了口罩,往耳后一戴,整个人缩进沈霍匆的
怀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个字:“冷。”
对面两个年轻的姑娘看到这一幕,不由搓搓小手,相互取暖。
沈霍匆低着头,他鼻尖已经冻红了,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把沈歆拦腰抱
住,外头风小,却冰冷刺骨,他想了想,索性把外套脱了盖在她后背上,生怕她受
寒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