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首当其中,大声道“要说卖唱还得往江南走,那地方好啊,不像咱这儿冷的冻掉下巴,一年四季都跟小姑娘捂过的被窝似的,又舒坦又暖和。丫头们一个塞一个漂亮,说话跟唱曲似的,还没开头,腿脚软了,一唱起歌来,骨头都酥了。”
周骞骂道“谁他娘的说我要卖唱了。”
他瞧瞧图将军那一张大嘴占了半张脸,在阴山口哇啦哇啊说了不停,恨恨的想着“灌你一肚子风。”
老图嘿嘿一笑,又补了一句 “等仗打完了,咱可得去江南逛逛,最好死了也埋在那暖被窝里。这关外可冻死老子了,你瞧瞧谨言,都快冻成大冰坨子了”他伸手一指,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十分应景的打了个喷嚏,鼻涕眼泪直流。
这少年生的细皮嫩肉,光长了骨头还没贴上肉,要不是手紧紧抓着马缰,阴山口的大风刮过,说不定就被刮到京城了。
周骞瞧着一眼,乐了“呦,这是哪家的娘子,怎么听了小曲儿还泪眼婆娑的,”说罢,三两下卸了自己身上披风扔过去 “谨言,你要冻的扛不住了先回去也无妨。”
大冰坨子一下子羞红了脸,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身板挺得溜直。
大冰坨子名叫赵谨言,比周骞小六岁,是老将军侍卫的遗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