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令李涵出兵征讨阿耆尼的御旨正在赶往西州的路上,而此时的西州正值初冬,当空的烈日晒在身上,暖和不烫人,十分惬意。
交河城外的一处仓院旁,朝南的空地上插了几注清香,另摆了一只油鸡与两盘瓜果。一脸消瘦黝黑的小顺蹲在另一旁焚烧路引与纸钱,口中念叨:“老全,你要是缺个甚或者有何未了的心愿,便托梦给我吧。”
自老全西往龟兹换铁后,便一直由小顺代为打理收盐与晒盐的运作。这便是为何上回实心醉酒后,身边没有一个男仆可以扶他回府衙。
立在一旁的实心扒开了酒坛子上的封口,往地上缓缓地倾洒。
“老全,知道你念念不忘纪娘子的酿酒,特意讨来了这么一坛子给你。你安心上路吧,我答应你它日若回到关内,便请人在你家乡的祠堂给你立个牌位享受香火。”
此刻的都护府里,许彦有话与李涵说道,但支支吾吾了半日,让李涵有些不耐烦。
“这里就你我二人,你想说甚便说去。”
许彦自认是个不会说话的武夫,纠结了几个晚上的话,总担忧说不好让李涵给拒绝。此刻,他鼓起了勇气,“使君你看那五十名役满派往龟兹换铁的府军卫士,可否……可否以阵亡人员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