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竹无冬的声音:“实心虽然营办私盐,但他经营的盐铁可以平压市价,也算是为民谋得福祉。如果你们能解决缺铁的困境,有何要求我都尽量满足。”
“可铁价没有降低。”一个声音接道。
“铁料被阿耆尼国扣下了。”又有一个声音接着说。
“阿耆尼国为何要扣下铁料?这话说出来谁相信?没准就是实心找来的这家商队有问题,现下东窗事发,胡乱找由头。”
质疑的声音络绎不绝,实心把将要拐进差事房的脚在原地给打了个转。眼下离老全出发已经过去了十天,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实心匆匆梳洗一番,换了身常服便又外出直奔春满楼,见了宓姬,当即问她中原来的商队可还在春满楼里。
“这不正在西院的客室里喝酒?”宓姬笑眯眯地说,看到实心要去中原商队的客室,不由得低声问:“郎君不是说他们的铁价高吗?怎生又要去找他们?”
“价格虽高,但有货可供。”
宓姬明媚的眸子微微眨动,领着实心来到一间客室。室内人影攒动,衣裳单薄的舞娘在室里卖力地跳动,两名饱经风霜的中原汉子斜躺在坐垫上一壁饮酒一壁与侍姬调笑。两人瞧见实心并没显出尴尬,反倒热情地请他入座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