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用你管。说完后夺门而出。
而现在他中风了,邻居们找的还是她。
他死了,给他送终的还是她。
苏下午飞回去,打车去继父住的那家医院,找大夫了解了情况,请了护工,交了钱。
大夫说,你去看看你父亲吧。
病床上的小老头瘦成一根藤,鼻子上手背上都插着管。说不出话,只能有气无力地哼哼。嘴角溢出点唾沫,不再是小时候那个随手抄起什么就打她的凶神恶煞。
她坐在床边,弯下腰跟他说话。看似父慈子孝,实际上却在他的耳边说,
我给你请了护工,大夫说了,你这病得静养,保守治疗。
咱们慢慢治。您要多保重身体。
别那么快,就拔管了。
继父的喉咙里呼哧呼哧响,拉风箱一样。苏拎起包走出病房。
回机场的路上,她泪流满面。
她好想沈辰此刻在她身边,让她抱一抱,靠一靠。
她一定会不管不顾地投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她拿出手机,拨通他的电话。
嘟嘟响了两声,被他按掉。
苏听着那头传来的忙音发怔。她又打过去,还是被他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