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仪宾道:“舍弟年幼无知,还求大人另眼相待。”便呜咽喉干,不能复措一词。文生见他将行,叫声:“哥哥,你去……”语未毕,心灰肠断,不能仰视。怎奈乜仪宾促趱zan行妆,不容少时,又不许文生去送,至大门前,便叫做了别。可怜二人无限深情,只博四目洒血。正是:
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人。
云天章去远,乜仪宾带了文生进去,吩咐门上,非有命令,不可私放出入。可怜浪迹似惊花,因风便作家;才悲沾浅草,又复寄枯槎cha。
却说乜家那些家人,领主人之命,送云生到寓,收拾了行李,挑的挑,驼的驼,送出邗关,雇了船,直等开去方回。这文生走进书房,闭了门,哭了一个小死。直哭得泥神流泪,木佛伤悲。乜仪宾倒也没法,也有些心酸,旁人闻之,无不为他掩涕。乜仪宾叫人劝他吃饭吃酒,好言好语安慰,他只是不理。仪宾想道:“亲兄乍离,自是伤心,他有什心情吟风弄月?莫去缠他,候三日后气淡些,再与他成事便了。”吩咐管办的,打点新衣、新铺候用。文生只关门而睡,一哭之外,别无话说。
光阴迅速,不觉已是三日。仪宾着人送衣服到书房中。文生欣然收下。见挂起新帐,铺起新铺,接他洗浴,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