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镛说:托先生之福,内人已产一女。
丁郎中说:恭喜恭喜。然后又说:看来这位大嫂病得不轻,还需调养。这样,就在我这里住几天,等稳定以后,再做道理。
刘镛双手作揖。道:那谢谢丁先生。然后掏出五块大洋。接着说:这点钱先放着,日后所需费用请先生不必担心,到时我会一并结清。
丁郎中笑着说:好说好说。
刘镛从诊所出来,一路上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老大娘如果病治好了,孤苦伶仃一个人,何去何从?今后如何生活?他身不由己地来到顾福昌家。
顾福昌见刘镛愁眉苦脸地进来,起身相迎,笑着说:看贤侄心事重重,有何为难之事。
刘镛说:为难之事倒也谈不上,小生只为一事,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顾福昌笑着说:说来听听看。
刘镛说:前几天有一个逃难过来的小乞丐,瘦得皮包骨,冻饿死在路边,后来我找了几个好心人,找地方把他埋了。今天,又在弄堂口看到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大娘,我把她背到东街丁郎中那里,现在在那里治疗。唉,一个人还不如一条狗,实在让人感到难受。我想,我们南浔有钱人家多,比如家里多负担一个佣人,又比如晚上推一场“牌九”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