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一下,他微微后仰,委委屈屈地闭了嘴。
她正待再教训一边的阮玉仪,却听不远处有人悠悠道:
“一个痴子都辨得分明的事情,夫人却糊涂,岂不是还不如他?”
踱步而来的男子约莫三十上下,声音尖细磨耳,眼含轻蔑,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
他打量了一眼阮玉仪,见她向自己这边看过来,颔首,微微笑了笑。
“你是何人,”程朱氏被呛得一噎,有些心虚,便要摆出贵门夫人的架势,“却来管别人家的闲事。”
温雉唇角弧度不变,眼底却一片淡漠。
本是不该管的,这不是主子吩咐要他跟着这位姑娘么。本不知一个小小从六品官的妻子有什么值当让他来探查的,今日一见,方才恍然,原是这张难得的面皮。
只是不知主子是否晓得长公主与这姑娘的丈夫有所牵扯。
“闲不闲事的你我说了都不算,”他睁大着眼,语调缓慢且渗人,“佛祖的眼皮子底下,夫人却还如此行事,若是惹得那位发怒——不知您来圣河寺是否无所求了?”
他看着程朱氏惊慌起来,不住回头去瞧那座金身大佛,“您若是是非不分,那么这双眼睛,还是剜下来喂给敝人养的牲口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