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平凉手里还有十万贯赏钱堆在祠堂里。
至于什么糠饼、什么麸皮粥,有他娘多远就滚他娘多远!
可不知怎么的,原本应该挺高兴的,但赵正面对着冷冰冰的数字,心里越来越没有了什么起伏。
仿佛这些都是应该的。
赵正在心里说,这本来不应该吗?
我平凉上下近四百口,团结一致,勠力同心。在田间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忙活几个月,结果却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了,那才是奇怪吧?
赵金玉也从方才的振奋当中缓了过来,此时一脸的平静,他看着远处看不见的周集方向,道:“不过周集今年实惨,我听说他们今年才收了两万多斤粮食,还有一部分小米,交完税,就没几口吃的了。昨天有一家四口,一起吊了脖子,说是家里两个女子,交不起婚嫁税……”
“那也不至于!”赵正没有细算,但今年是丰年,两个女子虽说要多交六成税,可也不至于上吊寻死。就算没有米吃,但换些糠和谷子,撑到年底税改,也不是问题。
赵金玉冷哼一声,道:“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忘了?去年村村都欠税,我平凉加起来,刮了米坛子的底都还欠了两千多斤。周集那家人去年就没什么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