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尝不是,我在军中过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正常女儿家该做什么。不怕你笑话,我这长相,穿女装都别扭。就算回复了女儿身,我大概也还是这样过。”贺穆兰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肩膀,苦笑着开口:
“流言蜚语是少不了的,可我也不愿意看到那么多女郎为我蹉跎青春,哪怕为了她们的声誉,还是得暴露自己的身份。”
“多么奇妙,你终于要回复自己的身份堂堂正正的生活了,我却要一辈子隐姓埋名,假装是另一个人在我最厌恶的地方活下去。”
贺夫人轻笑了笑,有些自暴自弃地开口:“不,我至少还有个念想,我回去了,还能经常见到我的儿子,虽然他们只会把我当成‘保母’。”
“保母……”
她紧紧抓住了心口的衣衫。
“陛下虽然待窦太后犹如亲母,但心中永远放在那里的,只会是杜夫人。能和先帝一同陪葬的,也只是那位杜夫人。”
她啊,她算什么呢?
她死了,甚至都不能躺在拓跋焘身边啊。
贺穆兰对男女之情并不敏感,可依旧从这位夫人的身上感觉出了对拓跋焘深沉的爱意。
也许正是因为伤的太重了,这位夫人将所有的爱藏在了逆来顺受、温柔而通情达理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