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她回到七岁那年的夏天,在暴雨初霁的篱笆院里赤脚踩泥巴。
水洼蓄着很深的水,她一脚踩进去,泥点子溅到她的小腿和白色波点裙摆上。
吴丽病了两个星期,家里脏衣服堆成山,她只剩下身上这一条干净的裙子。
夏夏蹲到篱笆墙外的沟渠旁,连日的暴雨在里面积了满满的清水,她撩起裙摆,小心翼翼搓洗上面的泥点,小孩还不懂怎么洗衣服,两只小手都搓红了,裙子上的污渍却越来越大。
她怔怔看着,眼圈红了。
身后响起沉闷踏地的脚步声。
夏夏回头,看见一张被村野黄土皴成茶色的脸。男人一身浓重的劣质香烟和白酒的味道,用粗糙的手指捏了捏她细软的胳膊和脚踝。
他浑浊的眼盯着她露出的粉色内裤的边角,舔了舔褐得发紫的嘴角:“去叔家,叔帮你洗。”
夏夏在梦中极不安稳,额头渐渐渗出冷汗。
她又梦见一个炎热的夏天,身处滚烫的高温里,破旧筒子楼墙根下的杂草丛里飘来一股腥臭的尿骚味。
白杨树间系着细钢丝,深深嵌入树皮之中,吴丽常常在上面晾被子。
每当夏日午后,阳光总会从白杨树茂密的枝叶间倾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