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下,赤阴罩身的斗篷似能吸收一切光线,仍是一团漆黑,却更映得她姿容美艳夺目,当然,那高傲凌厉的气魄也没有半点儿遮掩。她虚浮在半空,居高临下,俯视过来。
山上冷风劲吹,拂动斗篷一角。从余慈这个角度,恰能够看到里面一幅缕金百裥裙袂,上缀碧烟流霞,随风舒卷,漫以细细幽香,偶尔翻动,其内宝相花纹云头锦履,也隐约得见。
这可不是来打打斗的服饰。
余慈却半点儿都不惊讶,他知赤阴性子高傲,面子里子是向来是不输人的,在起居衣饰等方面也极尚奢华,在赴宴时华服锦履,盛装而来,是很正常的事,在外面用斗篷罩着,大概也只是随教中规矩而已。
换了别人,听到赤阴刚才的言语,必然认定这女人口出恶言,纯是讥讽之意,不过凭着当初的记忆,余慈明白,当赤阴以这种口吻说话的时候,她是真的在夸奖你,只不过她向来善于把夸奖抛在地上,让人去舔。
以前在双仙教中时,余慈会非常积极地去分辨里面的语气变化,找准脉搏,小心应对,又或自寻安慰。如今,他脸上也反射性地露出笑容,像镀上一成不变的面具,唇齿间吐字清晰:“赤阴上师说笑了,乾坤借法,寻常小术,哪比得过贵教神主垂青,神通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