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炭炉把屋里烤得暖暖的,炉上架着的瓦罐里在熬着药汤,丝丝热气从盖沿推挤着又手脚敏捷地逃窜出来,带着酸苦的味道,在屋子里放肆错乱地跑动着。
木疆错蹲坐在矮凳上,高大的身形蜷成一座低矮的小山包,捏着一把旧团扇,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时不时还上手捏捏围放在炉边的几只小小个的红薯,在确定没有熟透后又悄悄地摆了回去。
屋里的药味越来越浓,掀了盖子,罐子里奔腾着的黑黄色液体粘稠的紧,面上还在不断地翻起大大小小的泡泡,看起来就像是熬制了一锅变质发馊的浆糊。木疆错见着难免有些皱眉,这锅浆糊是自己亲手熬制出来的,一会儿他还要亲手给迷心灌下去,单是现在想想,就觉得很是于心不忍。
药是医馆里的小厮照着白奶奶手写的药方抓配的,药方上的笔锋承转苍劲有力,可内里的东西的确有些让人摸不清楚头脑。木疆错接过几大包草木药材,小厮让他在堂里稍等,自己开始屋前里后地进进出出,陆续给了他几个湿漉漉的纸包来,还一脸严肃地拿红绳绑的紧紧的,木疆错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可小厮的这般神态让他突然特别想知道这些纸包里究竟藏得什么,终于忍不住好奇,偷偷地把纸包们展开一个角后,看到的东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