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春只是低着头。
“杀生。”他附耳低语说,“那种伤,以山城现在的医术是救不过来的。你义父顾念你只是初犯,已经替你平了帐,这一次算他教子无方。你师父也说了,望你以后改过自新,好生做人——”
可他又杀了生。
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他……命中劫。他想,夏舒航果然还没有真正入门:
这些人掌管刑罚的,自诩正道,去吓唬个只会跳脚骂街的粗鄙瞎眼妇人。
一听就知道,他瞎咧咧的。
夏舒航还半信半疑呢。
所以王庆春也不能说,他在那一刻明明是打死了她的,可能都是短暂没了呼吸的休克吧。
王庆春在车中,一只手揪住身上搭着的白色的被,薄薄的。指关节,白得几乎透明,是真的按捺不住地涌起一丝后怕。
这一刻的王庆春也想到了白家的福大少,就像她哥哥那时候一样吧。只是家属死活不愿意接受。
救不活的。
谢家有海路,可白家也有山路。
一百年前,白家祖宗和谢家祖宗义结金兰,回头又不忘吹嘘:“我跟山神爷也是拜把兄弟。”
四五年前,白家次子长孙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