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了武皇。
这个念头贴着心灵的谴责,起的蓬勃而潦草。这是既定的一抹逃不开、躲不掉的直白的无奈。
冷不丁的,随着白月光一荡间显出的一痕清冽,她想起了那句话,那句武皇在迎仙宫寝殿里看向她时,对着她、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那一句迷迷的谵语,似在扪心发问、又似在问出口的同时就已经洞悉明白了一切。当时武皇说,“婉儿,朕待你不薄啊……”
“朕待你不薄啊……”
像咒怨、像索命、像怨灵、像执念、像……让上官婉儿只觉的一阵接一阵的扼颈窒息。
她铮地心口一痛,素指涟漪,下意识忙不迭的紧紧捂上了揪疼的心口,可那张静好而精致的面孔却依旧像死水、像坚冰的一丝波澜也无。
得了自由么。时今武皇的时代看着便结束,她不需要继续受制谁人。那么可以,得自由了么……呵呵。
章台柳依依、红袖制诏忙,自打她幼时家道生变后糊里糊涂便顺着命运的颠簸而入了长安大明宫、即而又随着宿命漩涡的搅涌而辗转至神都太初宫,自打那命格交错的一瞬间起,她上官婉儿便又何尝还能再有什么自由。
拖着这一副木讷无魂的身子,耗尽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