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低下,不与她那灼热威严的、直探到底的利剑般的目光相迎相对。喉结一个上下滚动,复而定了神志,再启口时,语气依旧压的淡淡稳稳:“臣相信陛下是明白人,天下大势为何,陛下应当清楚。”于此一顿,但这垂低的面颊却依然没有扬起的势头,“然若立皇嗣李旦为储,难免朝魏王之派不平、且魏王那派若有欲要倒戈之人,亦担心皇嗣李旦加以报复而不敢倒戈,而终不得留存。但若召回庐陵王,拥立庐陵王为储,其一这江山原先本就是庐陵王的,他毕竟已经登基为帝后才遭废除;其二,庐陵王流徙在外多年,于朝堂之内从无牵绊,任何一派都与庐陵王无有关联,将来登得大宝,可用之人必会皆数效力,无论是魏王一派、还是皇嗣一派,投于庐陵王帐下,便可皆数保全!”他的谏言便在这里收住。
谏言,对,是谏言,谏言……再不会有闲话家常。但那些真正的意欲、真情实意,却凑化了一个极小的音声响在了心底里:“媚娘,还政李唐乃是天下大势;大势所趋,又怎么可能有得半点儿变更的契机呢?你解不开你的心结,便让我来帮你解开!但皇嗣不能立,你唯有拥立庐陵王,只有这样才能将你时今皇者的地位稳固无虞啊!因为皇嗣一直没有离开过帝都,这样些年即便他把韬光养晦之法占了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