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启元历一百六十五年十二月初六,瑾州有雪落。
望着从天穹上飘落下来的雪花,小山城的百姓们却丝毫不以为意。此时正是冬深时分,在毗邻北境的瑾州落些雪,实在再正常不过。
用城里的人话来说,瑾州的雪和这人世间的坎坷仿佛,一年总要来那么几次小一些的,还要来那么几次大一些的。
小一些的,皱皱眉头就过去了;大一些的,看到别人和你一起皱皱眉头也过去了。
年过半百的苏父斜倚在门栏上,嘴里叼着一个老旧的烟斗。他闷闷地望着屋外的雪。烟斗里时不时冒出一个黑色的眼圈。
良久,似乎感受到了寒冷,苏父缩了缩外衣,往后退了两步。
他回头望向那些早已侍立着的仆从,吩咐道:“叫少爷不要整天呆在书房里,就是出来看看雪也是好的。”
仆从低头应了声,随后转身走向楼上。
他走到书房的门口,敲门道:“少爷,老仆进来了。”
仆从轻轻推门。里面倒是明亮干净得很,看得出来是有人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