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忘之打开水龙头,将冷水往脸上扑了扑。
等她抬起头来,汪已桉还在她身后站着。
二人在镜子里对视,视线像是过了电,都气势十足。
汪已桉眸色深沉,还在为何忘之刚才抬杠似地说“我是垃圾”而生气。
“你想怎么样?”汪已桉沉沉地开口。
何忘之把重重地把手里的毛巾丢在洗手池里。
她对着镜子,“我想离你们远一点。”
汪已桉抿紧了唇。
“我们?你没把季炳年包括在内吗?你以为……”
何忘之打断他的话,“我为什么要把季医生包括在内?如果没有他,我早就从医院的十三楼跳下去了?”
汪已桉的立刻闭上了嘴。
何忘之“哈”地冷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戴助听器连打雷都听不见,一个持有二等残疾证的村姑,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对我有一点点的善意,为什么就是要把我往死胡同里去推!”
何忘之的胸腔剧烈地起伏。
汪已桉慢慢地走了过来,勾起她的下巴。
“我在和你说事情。”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