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中,老道士缓缓起身,拂尘搭在手臂上,行至鹤敞道人身侧,一同望着漫山人潮眼神复杂莫名,呢喃道:“正天观已有三百年不及武当,道家余下几门,心中愤懑已然是难消的势头。”
“眼下这光景,对天下武人来说正是乘龙而起的机会,就好像当年王朝中枢中,那儒家文圣笃和学首墨太虞与当朝太保建阳首阁孙勤阳之争一般。”
“若在此时趁势而起,只要乾元这杆铁铸大旗不倒,唐家皇庭不灭,他们都可谋上一份皇权富贵。”
老道人轻笑问道:“你觉得这般富贵就算是好事?”
“自然不是。”武当掌教微微叹气。
“万里江山万里尘,一朝天子一朝臣。”
身着鹤敞的武当掌教不禁苦笑,“伴君如伴虎,如今这苦禅山紫袍加身,入主中州上达天听,若是这江湖一统了,王朝岂还会对一外域释门如此礼待?谁又能料到十年后的模样?”
老道人咧嘴一笑道:“所以说,如今这世道,进不是,退也不是,不如装个傻,看不出那些弯弯绕绕,看不出那些五彩缤纷的帝王心术。”
说罢似是极为乏累的抻了抻筋骨:“这世道,有时装傻来得更舒坦些。”
一阵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