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他。才发现他面色还算平和带着询问的神色。并沒有生气的样子。我一时心里稍定。以他如今的脾气。只怕知道了万不会如现在这般平和。那还是并不知道的吧。
我道。“病中懒怠。久不梳妆反而用不着那样的东西。”
严奕伸手将我鬓边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笑道。“你也知道自己病中懒怠便还沒有病糊涂。其实正因为是病中才更应该梳妆。我记得我是送过你一支步摇的。你这便簪上。我为你描眉可好。”
我神色怏怏地看着他雀跃的面庞。拒绝的话在唇齿边打了个转竟是咽了下去。
他如今为了保护我腹中的孩子是极为提防我的。若太过抵抗。是不是他会将我看的更紧直至孩子出生。
可我不要这个孩子。
想清楚这些。我翻身下榻缓缓行到妆台前。从妆奁中取出那支木槿花开的步摇來。一向包着步摇的还有一方绣着这步摇的巾帕。
“咦。这是什么。”严奕不知几时出现在身后。将那方巾帕抽了去。
我一动不动地由着他拿走。只听得他道。“倾颜的绣工真是好。竟然一模一样。仿佛真的似的。”说着他便将那方帕子塞进了袖中。笑道。“这可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