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奕轻扬嘴角道,“倾颜,我来了。”
焦躁不安的心因着这一句话便平静下来,《国风》有“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之句,说的便是严奕这样的男子吧,不骄不躁温润如玉。
我与严奕坐在最末的席位,而君墨宸高高在上,接受众人朝贺。
这似乎并不遥远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一个沧海桑田,隔了一个过去,隔了一个未来。
我微微有些恍惚,竟是要歪倒。身侧的严奕紧紧地拉住我,方才勉强坐好。
记得母妃殁逝后,我并无机会参加这样的酒宴。但幼时贪玩,总是忍不住往热闹的地方跑,趁嬷嬷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宫。在宴会外偷偷张望,父皇就坐在那个高高的位子上,只一眼便觉得如此遥远。
如今,我时时盼望能有朝一日参加宴会的梦想终于达成,只是高位上的那个人,却再不是父皇了。
泪水砸在衣衫上,重重的。
重得尽管周围歌舞升平,声音喧嚷,我却依旧听得清晰。
“婳懿公主到。”随着内侍尖细的嗓音响起,众人似乎比方才还更加严肃了几分。
只见一位着华贵烟色暗花祥云纹留仙裙的女子,步子平稳身形端庄一步步迈上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