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的印象里,裘岩几乎从来没有故意地当着她的面流露过感伤。他偶尔的感伤,都是她无意中的瞥见。要么就是裘岩难以掩饰时的自然流露,但每次,他又都会用最快的速度隐去。
他的脸上,除了在办公室里最多的酷冷,私下对着她时,除了微笑,永远就是淡然和沉着。
裘岩听采月这样地问他,微微地咪了一下眼,看了一眼前方还依旧闪着金光的夕阳。
“因为我的感伤,都在我私下一个人的时候消化了。”
“那你感伤时,通常都会做些什么?”
这样问时,采月眼睛看着裘岩,脑中却不自觉地就在想像着他感伤时的样子。
裘岩扭过头来,也看着她,眼里明显有一些东西。
“偶尔拉一拉小提琴或是画画,有时会坐在海边发发呆,还有时候,会出门找一座山去流汗。”
采月的脑子里出现的是裘岩手里拿着刻刀,专心地修饰着她的蜡雕和蜡像的情景。那么多的作品绝不是几个、几十个夜晚就可以完成的。
他的感伤,他果然藏得紧紧的,不愿意告诉她。
她没有戳破他的秘密,只是第一次主动地、轻轻地握住了裘岩的手,没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