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暮时的气候忽凉下來,即便是春时,依然是止不住的料峭生寒。
绿玉在历经了至极的心潮起伏后,乱纷的情念终于有了平定,她静下了心,可神志依旧不很清明,整个人所身受的打击颇大,无喜无悲持不起了半点儿的情态了!
就这时,蓦听得“吱啦”一声,门轴转动的萧索之音漫溯而去,柴房的门随之被打开。
一点光线渐渐扩大,夹着一缕缪转的雾气,银白月光蓦地便扑了进來,蜿蜒崎岖、形如鬼魅。
但在这宅门深院里,比鬼更可怕的从來都是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的人……
绿玉打了个颤抖,循声回头,见门边那光影的起落处身姿绰约、足步稳然的行进來的人,正是太太杨姿娴!
太太是只身一人过來的,又似乎她的贴身丫鬟叶棂立在柴房外放风而沒有进來。她着了暗色滚银边、嵌海棠花的旗袍,波浪形的额发伏贴着前额,随着步调的辗转而一晃一晃的。因为距离不近,看不清面上持着的是一种怎样的表情,但跟着距离的不断拉近而渐渐看得清楚,这是一张面沉静水、肃穆严峻的脸。
绿玉呆呆的瞧着渐行而入的太太,半晌后骤然回神,在柴房的门坦缓闭合后,她忙将身急迎过去,对太太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