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起心动往往只在一个瞬间,这样的瞬间诚然是最不经意的、最察觉不到的一个瞬间……事后想起来的时候心中会有恍然,而当时却总难领略。
瑾煜来时的心情本是极好的,可自母亲这里回去时却像那心口濯了沉铅!
他待人素来宽厚,便是与最低等的下人在一起也给予尊重、以诚相待。太太这里对丫鬟的罚跪若是他不撞见便也罢了,可既然是让他给瞧了见,他那心里便再做不到了风平浪静……若是放在旁的人身上,他争取之后无果的话,兴许也就只是浅浅的叹息一声、并不会过度萦怀。毕竟他也是在这深宅大院里长大的,这里的规矩他是识得的,他也无权过问母亲的事,更无权更迭这规矩。
可说来委实怪异,当那长跪不起、神容枯槁的人是那唤作“凤凤”的新来的丫鬟,心里头免不得便起了更深一层记挂,这挂怀作弄的他有些失魂,甚至连迈出的步子都觉的沉重不堪、再难以行出半点儿了!
心念波动,瑾煜颔首沉了思绪,心念也就是跟着往下一沉淀,脑中就在这时起了一闪的灵光,他陡地下了决心,单手负后、转身继续往母亲的院子里走。
当真是情绪的作弄!他行离时只觉的足步沉重、半点儿都难以迈出,整个人被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