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休问:“我可以不摘口罩吗?”
“当然可以,”邓治心微笑着说,“因为我不是跟你的脸交谈,而是要跟你的心交谈。”
小曲很庆幸,第一次见心理医生就遇到一位善解人意的,原先在他印象中,心理医生就是拿着刀枪剑戟戳你心、以毒攻毒的人呢,所以一直抗拒。
房间布置得典雅舒适,背景小声放着不知名的柔和轻音乐,曲南休面前摆着刚沏的茉莉花茶,一缕幽香沁人心脾。
这环境,跟使用后悔药的空间有异曲同工之妙,目的都是为了放松身心。
倘若绷着劲儿呈一派防御架势,再好的医生也没法问诊。
邓治心说:“我也是男人。老实说,当年结婚之前,我也恐婚来着。怕失去自由,更害怕婚后必须强迫自己去适应另一个人。我害怕婚姻所带来的责任和压力,一想到房子、票子和孩子,就产生了离家出走的想法。还有,看到离婚的人越来越多,也让我产生忧虑,同时这也是很多男人的忧虑。那么,你恐婚的原因是什么呢?”
曲南休第一次向李汤霓之外的人敞开心扉,回忆了小时候在那个镇子上,相依为命的奶奶犯心脏病时的场景。
眼前仿佛还能看见,她那只瘦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