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
自此长沙朝仪定下来,继续入贡中原以后,范质和副使这几天过得可不轻松。从大晋朝廷的角度来讲,有藩镇自愿输送钱粮,这是心中有君父的一种表现,应该大大鼓励才对;可是傻子都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些钱粮吃起来,说不定就会把自己给烫的满嘴血泡。
朝仪之后,楚王马希范还召见了范质他们两次,每次都是赋诗作画,观景赏花。平时的时候,十六学士也是经常登门拜访,异常的热络。这天策府的十六学士(拓跋恒、石文德除外),谈论起诗画来,还真不白给,各个见识卓越、文采飞扬,长期深受北方武夫荼毒的范质,没想到自己还有一日可以如此高谈纵论,真有点恍然前世的感觉:十八年寒窗苦读,终于有了发挥的地方,不像在北方,虽然有个翰林学士的名衔,地位还不如禁军那群武夫帐下的一个小小的刀笔吏。要不是心里存着事,范质这段日子也是过得惬意的很。
可慢慢的,范质就觉得不是味儿了。范质是读书人不假,可也不是书呆子,就算是像孔乙己那样的书呆子,买酒的时候也是知道要排出五个铜板的。这楚王要向朝廷再次入贡,他到底是想求什么封赏呢?想象皇上那阴郁的眼神、枢相那冷冷的目光,重元殿金甲武士那泛着